揭开历史迷雾,诉说天下故事,探索背后真相,为您全面地了解历史,深入地思考和反思提供启发性的知识和精神力量!
—— 《 否哈 • Fouha 》

2018年,92岁台湾老兵回重庆老家祭祖后,问女儿:这还是台北吧?

In 2018, After A 92-year-old Taiwanese Veteran Returned To His Hometown In Chongqing To Worship His Ancestors, He Asked His Daughter: Is This Still Taipei?

2023-05-29 16:45

阅读此文前,麻烦您点击一下“关注”,既方便您进行讨论与分享,又给您带来不一样的参与感,感谢您的支持!

2018年,一位92岁的台湾老兵终于回到重庆老家,然而当他站在重庆的土地上看着鳞次栉比的高楼,却对搀扶着自己的子女发出一句疑问:“这是台北?”

都说近乡情怯,这位已经鲐背之年的九旬老人,到了故乡的土地上却不敢相认,甚至还怀疑子女在糊弄自己。

其实也不怪老人不信,他早在上世纪五十年代,就被迫离开了大陆去往了台湾。他在台湾省的海峡张望了几十年,才终于踏上了回乡之旅。他记忆中的故乡还是矮矮的房子,然而彼时的重庆经过近七十年的发展早已今非昔比,甚至比早前的台北还要繁华。

2018年,92岁台湾老兵回重庆老家祭祖后,问女儿:这还是台北吧?

老人虽然回到了家乡,可他的父母弟兄早已离世,家中的房屋也早已推倒,他惦念了一生的家成了梦幻泡影。

之后,老人来到了父母的坟前,看着已经长满荒草的坟墓,他的心中只有无尽的悲凉。从前他和父母隔着一湾海峡,如今隔着这一座矮矮的坟墓,再难相见。

可其实早在1988年,台湾当局就已经开放了两岸探亲的路线,为何老人直到三十年后才回到故乡?他在台湾的那些年,又过着怎样的生活?

2018年,92岁台湾老兵回重庆老家祭祖后,问女儿:这还是台北吧?

强征入伍,远离家乡

这位老兵名叫萧家福,1927年出生在重庆巴县鱼洞任厚乡,作为家中长子很早就帮衬着父母下地干活,照顾弟妹。彼时一家人的日子在动荡的时局下也屡受影响,先是经历了军阀混战时期,之后侵华战争爆发时,萧家福所在的村庄也遭受了日本人的侵袭。

然而在1943年的一场变故打破了这个家庭最后的平静,当年才16岁的萧家福正在地里劳作的时候,突然被一群穿着军装的人抓走。这些人正是奉命来抓壮丁参军的国军,他们陆续在附近的村庄里抓了不少人。而此时的萧家福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,身体素质根本达不到当兵的标准,可国军却不管这些,见到青少年就抓。

萧家福就在此种情况下被迫离开了家人,之后因为他的年纪实在太小,并未被安排上前线,主要在后方负责一些运输的工作。

2018年,92岁台湾老兵回重庆老家祭祖后,问女儿:这还是台北吧?

此时的萧家福只能接受现状,因为运输工作他时常会路过家门口,而牵挂儿子的母亲常常会守在乡间小道上只为看他一眼,每次他都会安慰母亲:“等到战争结束我就回来了,你们在家保重身体。”

1945年,日本天皇宣布无条件投降,抗日终于迎来了胜利,全国上下的军民都欢呼不已,萧家福心想总算可以回到父母膝下尽孝了。然而他没有想到,虽然对外的战争结束了,可国共两党的内战再次开启了。当时的萧家福不明白,同是一国人为什么就不能和平共处呢!

那时有多少像萧家福一样的青年,他们为了国民党想要夺权的阴谋被迫继续战斗,成为了时代滚滚浪潮下的牺牲者。国共二次内战开始后,萧家福因为部队的迁移离开了重庆老家,在离开前他争分夺秒回了趟家,面对父母期期艾艾的目光,他无法说出归期,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。

2018年,92岁台湾老兵回重庆老家祭祖后,问女儿:这还是台北吧?

萧家福一路跟着国军大部队来到了南京,对于国民党大部分人来说,南京是他们的大本营、故乡,这次“还都南京”是值得欣喜庆祝的,而自小在重庆长大的萧家福心想“只有重庆才是我的家。”

1949年4月,随着渡江战役的胜利,解放军一路朝着南京高歌猛进,不久后国民政府在南京的根据地已全面被解放军占领,南京的人民也全面被解放。

曾经处于鼎盛时期的国民政府,早已走到了穷途末路,而蒋介石等人还在垂死挣扎,他们开始带着几十万残部向台湾转移,并带走了许多国宝和钱财,他们企图在海峡另一边修生养息,伺机反扑大陆。彼时还在国军队伍之中的萧家福被迫一同前往了台湾,他也离重庆老家越来越远。

2018年,92岁台湾老兵回重庆老家祭祖后,问女儿:这还是台北吧?

萧家福去到台湾后,无一日不想回到老家,他时常会和其他思念家乡的士兵们聚在一起,讨论着什么时候才能回家。可不久后,国军下令不许军中任何人再议论此事,违者就会招来杀身之祸,而后他们更是切断了和大陆的一切往来。

这种行为使得军队里的气氛很是压抑,他们在高层的安排下日复一日操练,时刻都在为“反攻大陆”作准备,可他们大多数人只是想回家的游子罢了,对于战争他们早都厌倦了。

后来,萧家福主动提出希望可以调到金门去驻守,他的长官称赞这是明智之举,希望其他士兵也和他学习,尽早适应当地生活。可只有萧家福知道,金门是离大陆最近的一个岛,他只是想离家乡更近一点,他日日站在金门的海岸边,心里想的都是远处的家乡:不知道父母身体怎么样,弟妹们是不是都长大了?

2018年,92岁台湾老兵回重庆老家祭祖后,问女儿:这还是台北吧?

后来萧家福也到了而立之年,可他却迟迟没有成家,面对朋友的好心介绍他都拒绝了,他认为自己早晚有一天要回到大陆的,要是在这成家了岂不是耽误别人。

然而直到70年代,台湾当局始终没有放开回乡探亲的路,萧家福一直以来形单影只、孑然一身,看到昔日的老友都成了家生儿育女,他的内心再也撑不住了。

不久后,他在朋友的介绍下和一位土生土长的台湾女子结为了夫妻,之后更是养育了多个孩子,他开始为了这个家庭奔波劳累,融入到当地生活中去。

分别几十年,父母抱憾离世

1988年,台湾当局宣布开放台湾居民前往大陆探亲的通道,许多身在大陆的游子终于可以回乡探亲了。此时已经六十多岁的萧家福听到这个消息格外的激动,虽然在台湾生活了几十年,可他从未有一日忘记过家乡的亲人。

在孩子们刚刚记事起,他就反复告诉孩子们:“你们的老家在大陆重庆,你们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都在那里。”他希望以这种方式告诉孩子们不能忘本,哪怕自己有生之年都无法归乡,也要让孩子们代替自己回去。

2018年,92岁台湾老兵回重庆老家祭祖后,问女儿:这还是台北吧?

然而正当萧家福开始多方打听父母的消息时,从重庆老家寄来的一封信,让他瞬间如坠冰窟。

这封信正是重庆的家人托人寄来的,信中写到,在长兄离家的这几十年内,父母已经相继离世,他们在死前都还惦记着远在台湾的大儿子,还有萧家福最疼爱的三弟也因癌症去世了。

萧家福看着信件的内容泪如雨下,他好不容易等来回乡的路开通,可家乡的父母却早已不在了。树欲静而风不止,子欲养而亲不待,他只要一想到父母离世时,都还在牵挂自己就觉得痛彻心扉。

因为伤心过度萧家福在家卧床了好几天,他的几个孩子更是急坏了,每天一放学就守在他的床前,当他看着这些孩子心中第一次对是否回乡摇摆不已。

因为结婚太晚,彼时已六十多岁的萧家福,最大的孩子还没满18,最小的孩子也不过几岁。如果他此时回乡,那这个家该怎么办。况且相比其他衣锦还乡带回去大笔钱财的老兵来说,他一直过着贫困的生活,实在是无颜面见到家乡的亲人。最后萧家福决定暂时先不回去了,他喊来子女拍了张全家福寄往了大陆。

2018年,92岁台湾老兵回重庆老家祭祖后,问女儿:这还是台北吧?

可此后多年,已经去世的父母屡次出现在他的梦中,梦中的父母还是年轻的模样,眼中还是如他最后一次见到的期盼目光。

后来,随着重庆的家人搬迁遗失地址,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丝联系方式也断了。

再度和家乡的亲人失去联系,萧家福显得异常平静,他投入到日复一日的忙碌中,企图用劳累来麻痹内心的痛苦。等到将孩子们全部抚养成人,操劳半生的萧家福也早已垂垂老矣,闲暇时他总会看着从前和家人的书信发呆。

萧家福的子女们知道父亲这么多年来,从来没忘记过要回乡探亲这个想法,只是为了孩子们才迟迟未动身,现在他们都长大了,理应帮父亲实现这个心愿,让他可以回到家乡祭拜父母,而不是面对着早年设立的父母牌位偷偷垂泪。

2018年,92岁台湾老兵回重庆老家祭祖后,问女儿:这还是台北吧?

可此时已经是九十岁老人的萧家福记忆力已经大不如前,他只记得老家从前的名字,想要回乡祭祖成了一件难事。他们曾多次询问父亲,而父亲只能提供出巴县鱼洞仁厚乡,可这是父亲年少时家乡的称呼,建国后大陆很多地方的变化都日新月异,这下该上哪去找呢!无奈之下萧家福的子女只能在网络上发了求助帖,将父亲的所有情况都描述清楚,希望有好心人能提供帮助。

“九旬重庆老兵想要回乡寻亲”的消息在网络上迅速发散,人们对于这种因为时局问题无法回乡的老兵充满了同情,当年错的是国民政府,苦的却是几十万无法回乡的游子。大陆的同胞们都希望能给这些老兵给予帮助,帮助他们踏上回乡的路。

2018年内地的一档专门帮助两岸人民寻亲的节目关注到这一信息,他们联系上了老人的女儿萧慧蓉,表示愿意帮助他们。节目组先是了解了大致情况,他们根据萧慧蓉提供的消息来到了重庆巴南地区,然而在这里还能找到知道萧家福的人吗?

2018年,92岁台湾老兵回重庆老家祭祖后,问女儿:这还是台北吧?

媒体辗转多地,最终在南泉幺铺子找到了一点线索,他们通过在村子里电线杆上,张贴寻人启事这种淳朴的方式来寻亲,这种方式虽然落后却是眼下唯一的方式了。

当地的一位居民在看到寻人启事后,不由得想起自己认识的一个名叫萧邦华的人,以前就听说过他有个去了台湾的大伯,早些年这大伯还寄回来全家福呢,后来就失去了联系。他当即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萧邦华,而萧邦华在联系上节目组后拿出了当年那张全家福,果然他就是萧家福的侄子。

节目组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萧慧蓉,寻亲有了很大进展,可萧家福老人的其他弟妹也都去世了。萧慧蓉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惆怅不已,没想到兄妹五人现在只剩父亲一个了,这条寻亲之路还是慢了一步。萧慧蓉选择对父亲如实相告,萧家福在听到这一消息后沉默了很久,可他还是决定回一趟故乡。

2018年,92岁台湾老兵回重庆老家祭祖后,问女儿:这还是台北吧?

重回故土

2018年10月18号,萧家福在子女和孙儿的陪伴下,在桃园机场坐上飞往重庆老家的飞机。当他坐上机场大巴看着路边的高楼时,他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疑惑:“这是不是台北,你们是不是在糊弄我。”

对此身边的萧慧蓉哭笑不得,她安抚父亲:“爸,这是重庆,您终于可以回家了。”

不久后,萧家福见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侄子们,他盯着侄子们猛看,企图从他们脸上找到亲人们的痕迹。之后他还见到了只比自己大一岁的堂舅,当年萧家福被抓去当壮丁,而堂舅却因为去山里采果子躲过了一劫。两位九旬老人提起当年的事感慨不已,一切都是造化弄人啊。

2018年,92岁台湾老兵回重庆老家祭祖后,问女儿:这还是台北吧?

因为奔波劳累了一整天,萧家人决定让老人休息一下,第二天再去祭祖。这晚萧家福虽然早早睡下,可却失眠了,他的脑海中全是少时在家时一家人在一起的场景,那时的日子虽然苦,可一家人好歹在一起。现在家国太平了,曾经的那个家却只剩他一人了。

第二天的天气有点阴霾,萧家一行人先是去往了萧家福母亲的坟地,当一切祭品准备就绪后,萧家福对着母亲的坟墓就准备跪下。这一举动让身边人忧心不已,儿女和侄子们都连忙阻拦,九旬老人的身体怎么经得起这么一跪。可萧家福却十分坚持,他作为儿子没有在母亲膝下尽孝,也未能给母亲送终,他是一定要跪下求母亲原谅的。

2018年,92岁台湾老兵回重庆老家祭祖后,问女儿:这还是台北吧?

之后,萧家福在儿女的搀扶下跪了下去,当他抚摸着母亲的墓碑时,眼中的泪水顺着满是皱纹的脸庞流了下来。他口中倾诉着对母亲的愧疚,旁边的子女听了眼中都泛起了泪花。

等到萧家福祭拜完母亲后,他决定再次前往父亲的坟墓,当年父亲病逝后就被埋在老家附近的山坡上,而母亲之后带着孩子们搬了家,所以夫妻二人死后才未合葬。

可此时子女们却坚决反对萧家福前去祭拜父亲,九十多岁的高龄实在是走不得山路,万一出了意外可怎么办。为了劝阻父亲,他们提出先去曾经的老宅看看。

等到了老宅附近,萧家福老人一家和几位侄子的家人们,在老宅原来的地方拍了一张照片留做纪念。曾经的一家七口只剩下萧家福一人,他看着眼前这些弟妹的后代们,只觉得恍惚不已。

2018年,92岁台湾老兵回重庆老家祭祖后,问女儿:这还是台北吧?

随后,萧家福走向了魂牵梦萦大半辈子的家,曾经为他挡风遮雨的老宅早已被拆掉,现在只剩下半堵墙,放眼望去曾经玩耍的地方也都变成了庄稼地。

他抚摸着老宅墙根上的砖石,回想着儿时的景象,好像回到了曾经那段与家人相伴的岁月,他嘴里直念叨:“我是重庆人,我回家了,我回家了。”

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萧家福,浑然未觉子女已经趁着他不注意上山去祭拜了自己的父亲。

2018年,92岁台湾老兵回重庆老家祭祖后,问女儿:这还是台北吧?

萧家福的经历是那个时代背景下大多数人的缩影,他们被时代的浪潮推着向前走,一步步远离家乡。

时代的一粒沙,落到个人身上就是一座山。

很多像萧家福一样的人在去到台湾后,因为无法融入当地生活只能生活在眷村,他们聚在一起抱团取暖,盼望着能够尽早回到大陆和亲人团聚,可是直到离世都没有等到这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