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3月14日早上6点半,内蒙古自治区通辽市新立屯村,5岁的小女孩阳阳像往常一样起床了,此时的她睡眼惺忪,还沉浸在朦胧睡意中。
寻常都会在起床后先去厕所小便,但很快阳阳就意识到身下有些异样,感觉湿哒哒的,虽然才5岁,但乖巧且过早懂事的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尿床了,她呆坐在床上没有起身。
此时一个男子见阳阳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现在厕所里,便疾走进屋里,居然二话不说的一脚踢在了阳阳的肚子上,这一脚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阳阳幼小的身躯被踢到一米多远的地方,可是她既没有哭也没有闹,默默从地上爬了起来,仿佛这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了,之后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。
结果当天下午阳阳就开始出现了呕吐抽搐的情况,在床上挣扎了一段时间后,5岁的小女孩阳阳就再也没有了呼吸。
对阳阳实施虐待的人不是别人,正是她的亲生父亲褚广臣,此时褚广臣意识到可能是自己那一脚把女儿给踢死了,于是他便带着妻子向当地公安机关投案自首,主动交代了整件事的经过。
身为一个父亲,只因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就对自己的女儿“痛下狠手”,这个家庭究竟发生了什么?褚广臣为何会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的女儿呢?他最后又将面临怎样的结果?一圈三连,点个关注~
人们常说单亲家庭的孩子没有快乐的童年,这句话听起来也许有些绝对,但对于有些孩子来说这却是不折不扣的现实。
阳阳出生于2011年,她是个可爱又漂亮的小女孩,她也曾有深爱自己的父母,也曾有一个幸福的家庭,虽然那时的她还尚在襁褓之中。
但她无时无刻不在用自己幼小的心灵感受着这个世界的温暖,可是在阳阳两岁那年,一切都变了。
2013年1月,阳阳的父亲褚广臣和母亲刘海燕协议离婚,因为褚广臣的经济条件要好一些,所以最后阳阳也是被判给了父亲抚养。
自打父母离婚那天开始,阳阳的世界就黯淡了下来,她不知道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,她大大的眼睛里时常充满了疑惑,从此她很少再能见到自己的妈妈,她的爸爸也对她越来越冷落。
法院把阳阳判给褚广臣的目的是为了让阳阳能够有更好的生活,可是褚广臣是怎么做的呢?他对阳阳的关注越来越低,后来阳阳稍微大了一点,他直接把阳阳送到了当地的幼儿园。
也许是那段失败的婚姻让褚广臣对生活产生了厌倦,他整日忙于工作,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丧失了兴趣,还染上了酗酒的坏习惯,经常喝得是酩酊大醉,不省人事。
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近两年的时间,阳阳也就在自己父亲的阴影下成长了两年,所有人都以为只要阳阳能早日长大,一切就都会好起来。
可是,没有人注意到阳阳的双眼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芒。
2015年1月份,在一个亲戚的撺掇下,褚广臣和一位名叫袁桂玲的女人结婚了,一个新的家庭又重新组建了起来。
这段崭新的婚姻对阳阳来说也许是件好事,因为这下可以多个人来照顾她了,可毕竟袁桂玲是她的“继母”,阳阳又能从袁桂玲的身上得到多少母爱呢?
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未知的,可此后的那段时间里,阳阳的处境还真就好了不少,袁桂玲虽然是“继母”,但也把阳阳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来抚养。
根据褚广臣家邻居的回忆,袁桂玲的确对阳阳不错,大家也都可怜阳阳这个孩子,邻居家的大爷甚至还曾经警告过袁桂玲。
“你对人家孩子要是有一点差错,那你就赶紧走!”
袁桂玲当时也信誓旦旦地保证肯定会对阳阳好,这个家庭此后的生活也还算是平稳,也没怎么闹过矛盾,邻居们也没怎么听到阳阳被教训的声音。
可有些东西注定是装不出来的,时间久了许多问题就会暴露出来,转眼时间就来到了2016年1月份,这天,通辽市公安局科尔沁分局的民警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。
可以听得出报案人的语气很气愤,而且言辞也比较激烈,但总结起来只有五个字“爸爸打孩子”。
到底是什么样的父亲,会把自己的女儿打到需要别人报警的程度?这个问题说出来都觉得有些沉重,可是年仅5岁的阳阳却亲身经历了这一切。
没错这个打孩子的爸爸就是褚广臣,而报案人是阳阳的二叔褚广彬,同时他也是褚广臣的弟弟,褚广臣究竟干了什么,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要举报他呢?
接到报警电话以后,警方也是立即组织警力进行了出警,根据当天警方执法记录仪拍下的画面,我们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。
阳阳呆呆地站在一旁,她的叔叔褚广彬依次掀起她肚子和后背上的衣服,从画面中我们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阳阳皮肤表面存在着多处淤青。
“前两天我就看见她打孩子了,我要不是看见他打孩子我能报警吗?孩子犯了错你就教育呗!哪有那么打孩子的。”
说这句话的时候褚广彬的眼里竟然泛起了点点泪花,足可看出他是多么的心疼阳阳,如果不是阳阳遭受的伤害过于沉重,他也不会选择报警。
而且从褚广彬的一番话里我们还得出了另一个信息,阳阳的“继母”袁桂玲也对阳阳实施了体罚,而且根据阳阳身上的伤痕来看,这种事显然不是一次两次了。
可是这次警方的调解并没有让阳阳的生活好过一点,很快让人感到震惊的一起悲剧就发生了。
2016年3月14日早上六点半,阳阳像往常一样起床了,以往她起床之后都会先去厕所小便,这件事也逐渐形成了习惯。
可是当天阳阳也许是身体不舒服,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厕所小便,后来就直接尿裤子了,知道自己“犯错”了之后的阳阳站在原地不敢动弹。
其实这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,可是迎接阳阳的却是父亲褚广臣的一脚猛踹。
这一脚可谓是势大力沉,径直就踹在了阳阳的腹部上方,阳阳直接被那股巨大的力量给踢飞出去,当场就飞出去一米多远。
被踢了之后阳阳既没有哭也没有闹,只是从地上慢慢爬了起来,依然站在原地不敢动弹,甚至连身上的灰都不敢伸手去掸一下。
看到这相信很多人都会心疼阳阳,多么懂事的一个孩子啊!她已经知道自己错了,你作为孩子的父亲怎么能忍心下那么重的脚呢?
后来才知道,当时的阳阳不是出于懂事才站着不动的,而是早就被吓坏了。而阳阳的这种“懂事”并没有引来父亲的怜悯,她紧接着又被父亲教训了一通,后来这事才算完。
当时阳阳被踢了一脚之后也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,可是到了当天下午的时候,阳阳的身体就开始出现异样了。
阳阳先是感到身体有些不舒服,后来又说自己肚子疼,再后来竟然直接出现了呕吐的现象,可是这种反常的现象并未引起她父母的重视。
如果当时在阳阳身体出现异常的第一时间就把她送往医院的话,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,可是这个世界上又哪里来的如果呢?
很快,阳阳不仅呕吐得更加严重,连意识都开始出现了丧失,她那一双大大的眼睛也彻底失去了仅有的一丝神采,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。
这样的症状持续了大概十分钟,最后伴随着一阵痛苦地抽搐,年仅5岁的小女孩阳阳就这样在痛苦之中和这个世界作了告别。
可怜的阳阳还没来得及体验这世间的美好,就这样永远闭上了自己的双眼,对她来说这是莫大的遗憾,可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解脱。
因为在阳阳痛苦挣扎的那十多分钟里,她的亲生父亲褚广臣和她的“继母”袁桂玲竟然没有丝毫的慌乱,也没有对阳阳采取任何的急救措施,就那么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一个鲜活的生命在他们眼前消逝。
“好像不行了!”
“不能吧!”
“好像真的不行了!”
在阳阳彻底失去生命迹象之后,她的亲生父亲和“继母”之间进行了这样一番对话。
寥寥几个字将他们的内心所想表达得淋漓尽致,直到此时此刻他们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。亲生女儿死在了自己面前。
褚广臣既没有嚎啕大哭也没有感到慌乱,此时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:“我女儿死了!这件事可能和我有关”,仅此而已。
对此褚广臣的做法是前往公安机关自首,他就把女儿的尸体那样孤零零地丢在家里,然后带上妻子来到了当地的公安机关,他平静地交代了整件事的经过,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诉求。
褚广臣的心里有两个疑问,第一她的女儿究竟为何会死,第二她女儿的死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,仅此而已。
褚广臣在亲生女儿陷入挣扎的时候没有想过送往医院治疗,在女儿失去生命迹象的时候也没有想过送往医院抢救。
他只想知道为什么,却从没有想过要去做什么。
警方在了解事情经过后很快就赶到了现场,法医也是立刻对阳阳的遗体进行了初步的检验,随后将阳阳的遗体带走进行了尸体解剖。
当年仅5岁的阳阳的遗体完整展现在法医们面前的时候,有些法医直接把脸转了过去,有个女法医甚至还发出了阵阵抽泣声。
阳阳的身体已经没有原先的模样了,基本上是青一块紫一块,新老伤痕在她身上交替出现,基本上全身都没有多少好的地方了。
法医们可以说是含着泪做完这尸检的,最后根据尸检报告显示,阳阳的腹部在生前遭受了沉重的钝性外力作用。
导致她出现了胰腺受损,十二指肠挫伤伴炎性反应以及肝右叶水肿的症状,最终因伤势过重而死亡。
毫无疑问,褚广臣踹向阳阳腹部的那一脚是导致阳阳死亡的直接原因,而阳阳长期遭受虐待所受的伤害也构成了导致她死亡的客观原因。
在确认了阳阳的死因之后,通辽市公安局科尔沁分局以涉嫌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的罪名,依法向科尔沁区检察院请求批准逮捕褚广臣。
让人意外的是,科尔沁区检察院拒绝了这一请求,原因很简单,阳阳的全身布满了伤痕,而且新伤旧伤交替,很明显生前受到了长期的殴打。
鉴于这一情况,检察院要求公安机关进行补充侦查,确认这些伤痕形成的原因。
很快公安机关就对阳阳的家属、邻居以及就读的幼儿园老师进行了走访和调查,结果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。
阳阳的父亲褚广臣和“继母”袁桂玲经常会对阳阳进行打骂,打完了还会让她去罚站,罚站完了甚至还不让吃饭。
“要我说这孩子一生啊!遭老罪了!从小到现在吃得也不行,啥也不行。”
谈起阳阳生前的经历,亲戚们都是忍不住泪流满面,他们都觉得这孩子简直是太可怜了,基本上没获得过多少快乐。
而在阳阳幼儿园老师的眼里,阳阳的遭遇就更为可怜了。
“其他的孩子来幼儿园之前,家长们都会给带点零食,她就是没有,每次都是我们给她带一点。”
不仅如此,平时放学的时候阳阳也很少有家长来接,甚至有时候周末阳阳都是在老师的陪伴下度过的。
由于得不到家长的悉心照料,阳阳的外表看上去总是脏兮兮的,老师曾经问阳阳说你父母给你洗澡吗?
阳阳摇摇头,老师又问你父母给你换新衣服吗?阳阳还是摇摇头,后来老师实在看不下去了,便经常主动给阳阳洗澡。
在阳阳的老师看来,阳阳的父母不仅不给她提供一个正常的生活环境,反而还经常打骂阳阳,很多时候老师给阳阳洗澡的时候都会发现很多伤痕,而且往往是旧的伤疤还没好,又添了新伤。
回忆起有关阳阳的一幕幕,她的老师也是忍不住流下了泪水,在她眼里阳阳一直都是个懂事乖巧的好孩子。
此后阳阳的老师又向警方透露了一个小细节,每次她在阳阳旁边只要一有抬手的动作,哪怕她只是简单地拢一下头发,阳阳都会下意识进行躲闪。
这就说明阳阳已经被打怕了,怕到别人一抬手她就以为自己会挨打。
2017年1月3日,在充分掌握了相关证据以后,通辽市人民检察院以被告人褚广臣涉嫌故意伤害罪虐待罪,被告人袁桂玲涉嫌虐待罪,依法向通辽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了公诉。
这起案件在当时引发了剧烈的轰动,许多人都在为阳阳打抱不平,希望她那对狠心的“父母”能够得到应有的惩罚。
为了能更好地对案件进行审理,通辽市中级人民法院还特意选了两名经验丰富的女法官来审理此案,目的就是为了能更细致深入地理解相关案情,能够最大程度地基于事实做出合理的审判。
2017年2月15日,通辽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了此案,被告人褚广臣、袁桂玲依次被押送到庭审现场,阳阳的生母也来到了现场。
在法庭上,公诉人指出褚广臣是直接导致阳阳死亡的责任人,涉嫌故意伤害罪和虐待罪,案发当日只因为阳阳尿裤子一事便用脚猛踢阳阳的腹部,直接造成了阳阳的死亡,此案犯罪事实清楚,证据确实充分,应数罪并罚。
褚广臣的辩护人对公诉人的话进行了反驳,他认为褚广臣的行为并非故意,只是一种教育方式不当的表现,仅具有一般殴打的意图,并无主观导致阳阳死亡的意愿。
而且褚广臣踢阳阳的目的只是为了给阳阳带来暂时的疼痛,以达到让阳阳形成良好生活习惯的目的,所以褚广臣的行为不构成故意伤害罪。
“我就是想那啥教育一下,就是不想让她尿裤子,谁也不能把自己家孩子往死里打,只是想教育一下吧!”
褚广臣在庭审现场为自己作了一番辩解,可是公诉人随后提出了反对的意见,褚广臣踢向阳阳的那一脚带有很明显的主观倾向,是一种很明确的击打行为。
其行为已经超出了一定的限度,所以应当以伤害致死这个结果来对其行为进行评价,而经过合议庭的认定,褚广臣的行为已经超出了一般殴打行为。
其主观上具有伤害阳阳的故意,客观上亦造成了阳阳死亡的结果,所以褚广臣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罪,应当以故意伤害罪对其进行处罚。
随后公诉人又对阳阳的“继母”袁桂玲进行了控告,经调查,袁桂玲存在长期虐待被害人阳阳的行为,其行为已经构成虐待罪。
可对此袁桂玲却当场提出了反驳,她说自己并未长期对阳阳进行殴打,只是偶尔打了阳阳几次,可是当被问到这个“偶尔”代表几次时,袁桂玲却哑口无言了。
在庭审员的追问下,袁桂玲才承认了自己曾体罚阳阳的事实,不过她辩解称是因为阳阳经常调皮捣蛋,所以才会对她实施体罚的。
可是阳阳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不听话吗?可是在阳阳家邻居和阳阳老师的眼里,阳阳一直都是个活泼可爱乖巧的孩子,就算偶尔调皮一下,那也是小孩子的正常表现,怎么到了她父母的眼里就成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呢?
而在阳阳的叔叔褚广彬看来,褚广臣夫妇打孩子的原因有很多,有些甚至听起来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。
“到我家吃口饭都不让,回家就使劲踹呀!抱回家使劲踹的!”
说这句话的时候,褚广彬的语气是十分愤怒的,对阳阳的父母那是充满了恨意,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亲侄女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父母的手里。
随后公诉人又对褚广臣和袁桂玲提出了一个问题:“你们是否看见过孩子身上的伤痕?”
对于这个问题,二人竟然直接矢口否认,甚至表示自己给阳阳洗澡的时候也没看见,这很明显就是在撒谎了。
在公诉方看来,两名被告人的行为已经很明显构成了虐待罪,因为阳阳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就是铁证,这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抵赖不掉的。
最终根据庭审结果,本案作出了以下判决:本案有故意伤害和虐待两部分犯罪事实,对故意伤害部分,以被告人褚广臣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无期徒刑,剥夺政治权利终身;对于虐待部分,被告人褚广臣和袁桂玲均以虐待罪判处有期徒刑两年。
而此时阳阳亲生母亲刘海燕的情绪一度陷入了失控,她泪流满面、歇斯底里地朝着袁桂玲怒吼道:“你必须赔我的孩子!你养的孩子就是孩子,我养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,你必须赔!”
说完这句话,刘海燕也是再也抑制不住崩溃的情绪,在庭审现场放声痛哭,更可笑的是,此时坐在被告席上的袁桂玲已然有了身孕,她的腹中有一个即将诞生的生命。
在审判结果下达之后,褚广臣也是表示了自己深深的忏悔,此刻身在监牢中的他泪流满面,然后说出了这样一句话。
“那,就原谅你爸爸吧!”
这起案件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,可不管结果如何,阳阳都不可能再活过来了,希望在另一个世界的她能少一点痛苦,多一些快乐。